“还没。”向知关上书，打开了电脑。

“我这次居然考的还不错诶，第三名。”顾兮兮在电话那边高兴道。

“恭喜你啊，能清净的过个年了。”向知笑了笑，输了一串数字进去，没一会就弹出成绩页面。

电话那端传来一阵嘈杂，以及一个中年妇女的吼声。

顾兮兮连忙对着手机道：“知知，不说了啊，我妈叫我去端菜了，拜拜，拜拜啊。”

“好。”看着挂断的页面，向知轻声应了句。

她将视线转向电脑，细细看着自己的各科成绩。

语文：146分。

数学：139分。

英语：150分。

物理：90分。

化学：94分。

生物：98分。

总分：718分。

对于她来说，这个成绩中规中矩，不算太好。

向知叹了口气，然后她又想到什么，拿起手机，拨了那个尘封的号码。

电话“嘟”了两声，便通了。

电话那端传来低沉婉转的声音，让向知心里颤动了下。

她顿了顿，问：“你查成绩了吗？”

“查了。”

向知又问：“你考的怎么样？”

潇阳挑了挑眉，带着笑意说：“还行。”

他看着电脑页面那个显眼的数字，没什么太大的表情。

“还行是多少啊？”向知咬了咬唇，问的小心翼翼。

电话那端没说话，向知又往旁边滑了滑，看了一下班级排名。

第一：向知/总分：718分

第二：潇阳/总分：716分。

第三：顾兮兮/总分：687分。

……

她跟潇阳差了两分。

这个分差太紧密，让她觉得自己比人家多努力这一个月，成效微乎其微。

她努力的坚持，没准人家多看一眼书，多检查一遍，就追上她了。

她承认西城终究比不上南杨的教育，小城市局限太大，她明显感觉自己落后了。

她往后靠了靠，抵着椅背，轻声道：“我知道了，恭喜你啊，潇阳同学。”

“嗯，第一名，你也不错。”潇阳回应着，手指滑动，看了一下向知的各科成绩。

然后就没有然后了，彼此沉默着。

他曲着手指，轻轻敲击着桌面。

总的来说，小姑娘理科还是有点吃力的。

向知看着分数出神，直到赵情的声音从门外传来：“知知，赶紧下楼吃饭了。”

她回过神来，手忙脚乱的关掉电脑，发觉手机还亮着，她才说了句：“先挂了，拜拜。”

直到屏幕黑下来，潇阳才低低“嗯。”了声。

下了楼，丰盛的饭菜摆了一大桌。

向知拉开椅子坐下，浅浅问了句：“今天什么日子啊，这么丰富。”

赵情从厨房拿了筷子出来：“能有什么日子，过两天我带你回南杨，去外婆外公家过年，顺便带你去医院复查，冰箱里菜剩那么多，我就让小王多做了两个。”

过两天回南杨？

这么快吗？

“那我们什么时候回来？”向知很在意地问道。

赵情拿碗给向知舀了半碗汤，淡声道：“还没定，到时候再说吧，在家多陪老人两天。”

向知小口喝着汤，没说话。

吃到一半，赵情又开口：“我看你们老师班群发的，期末成绩出来了吧？”

向知咬着青菜，“嗯”了一声。

“你考的怎么样？”赵情面无表情地说。

“还行。”向知咬着筷子说。

“还行是多少？总得有个具体吧？”赵情说，“莫非考砸了，不敢说？”

“没。”向知低着头：“总分718，班级排名第一，年级第二。”

赵情停下吃饭的动作，看着她道：“你们班第二是谁？”

向知老实道：“……潇阳，716。”

赵情彻底磕下筷子，语气略显不悦：“向知，你怎么回事？换了个环境连720，730都考不到了，是吧？你虽然拿了第一，但这不是正儿八经考出来的，是侥幸得来的。”

向知咬着唇，顿了一下又说：“才中是比不上南华，但我确实已经尽力了。”

“你现在学会顶嘴了？跟那些地痞流氓学坏了吧？向知，你还要妈妈怎么做？我给你吃好的，穿好的，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？”赵情越说越激动。

“我没有。”向知强装镇定道，心里就像鼓了一个气球，随时要爆炸。

“没有？向知，我都不想揭穿你，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？你以前不是这样的，你现在越来越不听话了！”

向知心里冷笑一声，说：“我以前是什么样？对你唯命是从的傀儡？但我现在只想做我自己！”

“噼啪！”

赵情当着向知的面，摔了一个碗。

瓷片在地上炸开，发出刺耳的响声。

“向知！”赵情站了起来：“注意你跟一个长辈说话的言辞！”

“妈，你放过我吧。”向知坐着没动，出奇的平静。

赵情似乎愣了一下，怔然道：“这话谁教你说的？跟你私情的那个男生，潇阳…？他教你的，对吧？”

听到潇阳的名字，她似乎无法再冷静下去，她佟然站起来，带着一丝恼意：“妈！你怎么能这样说你的女儿？”

赵情突然冷笑起来：“我冤枉你了吗？向知，你谈恋爱了，你打算瞒我多久？我不问，你就一辈子不打算告诉我？！”

这话恍如一阵霹雳砸在心头，让向知彻底乱了神志。

她死死咬着唇，不说话，也不想承认。

赵情拉开椅子，发出“滋啦”一声，她走到沙发，对着站在一旁唯唯诺诺的王阿姨道：“小王，把衣服拿来，我今天倒要看看，她能犟到什么时候。”

向知慌了。

她不知道赵情所说的那件衣服，是不是潇阳给她的那件。

她只能心底默默祈祷，不是。

王阿姨无奈地叹了口气，默默拿出那件外套，规矩的放在茶几上。

“过来认认！”赵情靠在沙发上，一副不可忤逆的样子。

向知的心剧烈的跳动着，她垂在身侧的指尖冰凉，手心冒着冷汗。

她想过有这么一天，但没想到来临的如此之快。

她没有任何的心理准备，赵情给了她一个措手不及。

她轻轻咽了咽唾沫，慢慢转身，那件外套的模样一点一点映入眼帘。